醉了。他的衣服也满是污泥,一定摔了跤。
你看你这身泥,又喝多摔跤了吧?李如梅一边给丈夫找衣服换,一边埋怨。
酒肉穿肠过,我心里才痛快些,要不,要不憋屈死了!吴长顺结结巴巴地说。
李如梅拿起吴长顺换下的衣服,搜索着,脸色突然一变。你衣袋里的钱呢?摔丢了么?
钱?什么钱?没有钱!吴长顺乜斜着醉眼吐出满嘴酒气。
怎么没钱?你今天发工资呀。李如梅早就算计着今天了,家里等钱用啊。
还酒债和赌债了。
一点儿没剩?
剩什么?还不够呢。那点儿工资好干什么?
可儿子等着这钱交学费呢!
不是还有你的工资么。
我的工资得全家吃饭,交各种费用。你在家里吃饭,睡觉,又是孩子的父亲,总不想着往家里拿钱,你算什么人!李如梅气得嘴唇哆嗦。
算什么人?算你老公,一家之主!你别对我嚷嚷,我要睡觉。说完吴长顺就爬到床上躺下了。
李如梅真想上去把吴长顺拖下床来,给他几巴掌,可看他已经打起鼾来,只好不再理他,眼泪却不由自主又流了出来。
妈,你别难过,咱们吃饭吧。儿子递过毛巾。
不难过?你的学费怎么办?我能不难过?
儿子不再说话,瘟鸡似的低下头。
李如梅看着儿子难过的样子心疼地说,你别着急,妈想办法借,会交上学费的。
儿子眼里闪出光亮。妈,我一定努力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多挣钱报答你。让你穿上好衣服,住上好房子。
妈就指望你了。妈不图你报答,只盼你出息,只要你能出息,妈累死也心甘。李如梅流眼泪说。
儿子拿着毛巾给母亲擦眼睛,自己的眼泪也憋不住流了出来。
二
当天晚上,李如梅做完家务,躺到潮湿的床上,忙了一天的身体阵阵酸痛。吴长顺仍打着响鼾。李如梅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他却说起梦话,别忙,我看看牌,别催我!
李如梅心里又一阵堵,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觉想起二人初识时的情景
自己来到针织厂后的第一个五一劳动节,工厂组织员工联欢。晚上,在工厂的院子里员工们翩翩起舞。那时自己正年轻,穿着件雪白的短袖衬衫,白底蓝花细纹布中裙,黑色高跟鞋,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