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沧阳宗,桃花林。
十六岁的宫惟如初生婴儿,稚弱惊惧,蜷缩在树下望着面前友善的应恺,又望向不远处那个俊美、冷漠、抱剑而立的沧阳宗主。
“别怕,你躲在桃林里多久了?想不想出去?““他在观察我们。他在学怎么当人。”“他的魂魄是完整的,我带他上金船找穆兄看看吧。”……
那就是徐霜策吗?宫惟空白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创建梦境时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原因、以及现世升仙台上未干涸的鲜血。他怔怔看着徐霜策,现世残存的悲伤再度升起,如潮水般淹没了所有感官,但他不知道那悲伤到底从何而来。
蝶死梦生,诸念皆忘,仅剩杀徐唯一本能。
仅剩杀徐唯一本能——
宫惟被裹上衣服,俯在应恺肩头,看向身后两步以外的徐霜策,小心翼翼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喜欢他,”宫惟想。
“等他被我杀死那天,我一定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