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看那少女,少女仍旧在四下张望。她却不知道,这少女不是心急何时琴会开始,而是心急早点散场,她好早些回去。
“师姐知道这是个苦差事,所以叫我来。”少女自言自语抱怨道。
“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整个翠扬楼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潘夫子一身灰色布衣,从门口方向进来,绕过宾客席位,从侧面到了正前方的案桌之前。潘夫子并非一人前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杨苁儿知道那是礼部的书记官,潘夫子作为河东名学,在京城的一言一行都会为外界所瞩目。
等全场安静下来,杨苁儿隐约听到有些袅袅的琴音,似乎从楼上方向传来,只是声音不太真切。那琴音,似乎也并非是普通的琴,杨苁儿竖起耳朵想仔细听一听,结果潘夫子的琴音已经响起。
潘夫子举行琴会,不需要有任何开场白,他只需要坐下,把琴抚弄,就能制造出世上最美好的琴音。等潘夫子的琴音响起,杨苁儿耳朵无暇旁骛,很快就被潘夫子如清泉流水一般的琴音所吸引。
潘夫子的琴音,很讲究礼法,从开篇,到雅,再到颂,继而琴音也就是整场琴会的全部。在场的听众,不但有普通官家学子,还有很多琴界名家,这些名家除了来领略潘夫子高超的琴艺,其实也是一些挑剔的听众。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要是潘夫子的琴声出哪怕一个音的错误,他们也会挑出来。
潘夫子今天的状态很好,似乎并未受今日公讲某家公子酣睡的影响。就在全场听众闭目进入到潘夫子琴音中那超脱于世外的灵域空间之时,突然有不太协调“吱嘎”一声传来。zw.
杨苁儿睁眼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楼上方向,是一间客房的门被打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从门缝探出头来,往四下瞧了瞧,然后又把门关上。不过门关的不严实,房间里面那原本很细微的琴乐声,也逐渐变得刺耳起来。
琴乐,讲求的是一种境界,不能受外音的打扰。潘夫子本来状态很好,琴弹的也是没有任何瑕疵,但他用心弹琴,也最怕受到外界声响,尤其同是乐音的打搅。两种琴音,虽然好像都在按照各自的乐调在走,但互相干扰,令对方的琴音都出现了一定偏差。很快,潘夫子已经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继而连一小段也出了错。
这时候听众们也纷纷睁开眼,抬头看着楼上,想把楼上弹琴干扰潘夫子琴音的“罪魁祸首”找出来。可惜那人躲在房间里,并未露头。
潘夫子脸色稍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