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般的语气说道。
书记官知道潘夫子跟他计较什么,因为他把在当日公讲,有人睡觉,而且呼噜打的很响的事也记录下来:“时夫子言‘秋之雾,在于礼乐之凝厚’,言忽止,一异声起,时而断续,时而铿锵。众人为之侧目。缘坐下之人,有困顿者,睡而酣也。观此人”
“潘夫子见谅,在下是如实叙写。这是在下职责所在。”书记官拱手道。
“这段删了。”潘夫子厉声道,“否则今夜,本夫子不往翠扬楼,你看着办!”
书记官心说这潘夫子可真是会为难人,之前几次公讲,总是怨他把课堂上的气氛描写的不够详细,这次他改进了描写的笔法,结果潘夫子还是不满意。
书记官心想:“无非是让我极尽歌颂之能事,有多好写多好呗?若如此,河东学派所标榜的宽以治学,跟那些争名逐利的学派有何区别?”
书记官虽然不想改,但被潘夫子所“威逼”,他也不得不改。潘夫子在翠扬楼举行琴会,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要是有什么差错,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礼部不入品的小书记官可承担不起。
“那夫子,在下就勉为其难,好好删改一番。”
“嗯。”潘夫子捋着胡须,满意点点头。
“可夫子,今夜翠扬楼”
潘夫子一脸严肃道:“如实写!本夫子自幼抚琴,而今数十载,门生遍布天下,这次琴会”
书记官一边装作饶有兴致地听着,一边却在想:“若是再来捣乱的,看你是否还要我如实写!”
洛阳城东的顾府,此时正热闹非凡。顾家小姐,一直在上清宫修习,只有在每年开春时候回家一趟,而这一天,也通常是顾府里最热闹的一天。
顾家夫人,也是顾家小姐顾欣儿的母亲顾苏氏,正拉着一年不见的女儿问长问短,脸上笑容不断。
“欣儿,难得你回来。本来你爹要去接你,可是他朝中的事忙,腾不出空暇。呵呵,看看你,愈发出落的漂亮了。”
顾欣儿被母亲拉着手,微颔螓首,羞赧道:“哪有母亲这般夸赞女儿的?”
顾苏氏哈哈一笑,道:“今日潘夫子的公讲,你可是去了?”
“嗯。”顾欣儿点头道,“多谢娘为女儿准备了这么好的礼物。”
“那是你爹为你准备的。别怨你爹,虽然他待你冷淡,但这些年来,他也总记挂着你,时常在为娘面前念叨你。”
顾欣儿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