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妙装作没听见,如果没有鄄城公主动提亲,莫非他还有什么挑选的余地吗?辟疾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定亲,不就是因为安乐公高不成低不就吗?自己的丈夫好像活在虚浮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生活到底是什么形状。所以她只是说:“不是寒门,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什么人家?”
“是鄄城公府。”
“鄄城公”
“就是国子博士祭酒,曹志允恭公!”
听到这个名字,刘恂彻底醒转过来了,他狐疑地望着张希妙,一句一顿地问道:“就是那个曹操的孙子,曹植的儿子,司马炎的发小?”
“他怎么会来提亲?”
“是这么一回事。”
希妙把刘羡在小阮公处撞见鄄城公,继而获得鄄城公赏识的过程,简明扼要地介绍给丈夫,她尽可能地突出了自己孩子的优秀,以及这次定亲对刘羡未来的影响,希望丈夫能够尽可能地体会到这些,不要生出些其他的想法。
说到最后,希妙总结说:“鄄城公的家教极好,他能相中辟疾,可说是天大的幸运。等小阮公登门的时候,就算有什么过分的条件,你我也要迁就,千万要促成这桩婚事。”
安乐公一时没有出声,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希妙本来怕他直接发火,说什么刘备的曾孙怎么能娶曹操的曾孙女,有辱家门辜负祖宗之类的浑话,但现在并没有发生,这让她稍稍安心,而后开始等待他的回复。
然而安乐公沉思的时间似乎有点过长了,他沉默着穿起所有衣物,而后在房内徘徊了两圈,仍然没有说话。这倒让希妙有些奇怪了,她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夫人”刘恂慢慢说,“我觉得其中有诈。”
这句话可谓是没头没尾,反而更令张希妙糊涂:“六郎,你在说什么?这不是一桩婚事吗?”
“你不明白。”刘恂抚摸着下巴,阴沉沉地说道:“这看似是一桩婚事,实际上是一个圈套,是司马炎的谋略!”
“谋略?”
“我们家与鄄城公府素无往来,几十年前,祖辈更是势不两立,像这样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和我们家结亲?”
“这不是平白无故”
安乐公挥手打断妻子的话语,将视线投向窗外道:“别看他口中说欣赏辟疾,可曹志多大的年纪,什么样的后生没见过?还相中了辟疾这样的混小子,这一眼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