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嫉妒。自己生活至今,遇到的冷遇永远多过宠溺,这个孩子何德何能,竟能获得这样多的宠爱呢?但他不好表达出来,只能又复述一遍道:“这又是何必?”
而费秀似乎已看出刘恂的不快,直视着刘恂道:“六郎,女人悲哀的命运,男人终无法明白。人生浮华,生离死别,都如梦如幻。女人在世上无论经历什么磨难,但难以活出自我,所以只能作为母亲,为孩子考虑,希望子孙代代繁荣昌盛。”
“嫂子的意思莫非真指望这孩子以后光宗耀祖吗?”
费秀看着茫然的安乐公,不禁叹了口气,她没有再就刚才的话题多说。
有些道理,可能是永远说不清楚的。在很多男人的世界里,生活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修罗场,如果不能成功那就是失败,如同不能生存那就毁灭,没有第三种评价。
但实际上,结果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毕竟从长远来看,所有人都会死去,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失败。这时候,人不妨跳出来,重新发现生活的态度:只要一个人每天都在认真生活,没有虚度光阴,成败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一个母亲所希望的,无非也就是这一点:让儿女发现生活本身的风景。
但在这个时候,她还是顺着刘恂的意思,伸手逗弄了几下小辟疾的下巴,听他笑出声来,而后对刘恂说道:
“谁又知道呢?或许三十年以后,他能当上一州刺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