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成应了,看她也睡得安稳了,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子,铺在她身边,睡下了。
他睡觉本就很警醒,更何况,今晚还有石医生给他下达的“任务”,所以,睡了一阵后,自动醒了,摸了摸身边人的额头,冰凉
再往下探,脖子处温温的热,关键是摸到一手的汗。
这烧是退了,但这一身大汗,跟睡在水里似的,会不会又不好了?
他看着林清屏,终究是无奈。
好在热水瓶里有水,接了热水来给她擦汗,又找了衣服给她换上。
天气冷,全程都在被子里完成,只是,难免的接触到她的皮肤,触手光洁滑腻,他只能更加快速给她把衣服套上。
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了。
她却迷迷糊糊地靠了过来,“顾钧成,我冷”
顾钧成想到她汗湿的一身,不知道床单被子是不是也是湿的
他还在思考呢,小腿就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蹭到了他的被子里来。
之前就贪凉,现在又贪热
似乎是感觉到了热源,最初只是一点点冰凉的试探,立刻,顾钧成的腿就被冰凉的双腿给缠住了。
然后,怀里也被冰凉塞满了。
她自己就这样寻了过来,紧紧地贴着他这个大热源。
顾钧成仿佛抱着一团大冰块,但无论如何,这块冰也不能再推开了,他只能抱紧了她。
他这边被子和他自己都很暖和,渐渐地,他才感觉到怀里那块冰慢慢热了起来。
林清屏却开始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快要死的时候。
她病了,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她的侄儿来看她,她以为是来孝顺她的,结果,侄儿却面目狰狞,口口声声要她去死。
在侄儿拔掉她氧气管的那一刻,她看见顾钧成了,她真的看见了
年轻的顾钧成,眉目俊逸,挺拔硬朗,朝着她走来。
她泪水涟涟,叫他的名字,问他,“顾钧成,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在梦里问的,现实里,抱着她的顾钧成却听见了。
听见了她的梦呓,也感觉到了她湿乎乎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裳。
他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胡说八道什么?就感冒发烧而已,死什么死?”
林清屏却没听见他这句话,她在梦里。
只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