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地在李彪的身旁垂落着。整个队伍的情绪,也如同李彪腰间的红绸,了无神气和光采。
白冬菊看着队伍,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端着一杯水,向前走了两步,迎着走过来的队伍,喊了声:李彪。
李彪看了他一眼,便闷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
“咋了?连口水都不喝?”
李彪停了下来,他想冲白冬菊和她身后的妇女笑一笑。不管怎么说,白家庄是县大队最坚实的根据地,这里的乡亲为县大队可以说做了能做的一切。可他真的笑不出来,仗打败了,哪还有别的心思。
他勉强地接过白冬菊递过来的碗,没滋没味地喝了几口,就把队伍带到了村头的空场地上。他要等后面的队伍赶上来。
白冬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小声地问:仗打败了?
李彪没有说话,那些战士也没有说话,他们一律回避着白冬菊的问话。
“当啷”一声,白冬菊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眼里一时间蓄满了泪水。
自从县大队出现,应该说是李彪走进了她的生活,她的心就被县大队牵走了。敌人扫荡了,县委和县大队被迫撤到山里,去和日本人打游击,她的魂也被牵走了。每日里她都要走到村口,眼巴巴地向山里的方向张望。她明知道县大队正在山里艰苦地和日本人兜着圈子,打游击,但她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地向北方望去。过了一马平川的平原,再往北,就是雁荡山了。
敌人扫荡的时候,鬼子的队伍也扫荡了白家庄,他们挨家挨户地搜,见什么抢什么。虽然在这之前,村里已经坚壁清野了,但鬼子总能顺手牵羊地翻出半袋粮食,牵走一头生畜什么的。日本人的政策是,不给县大队留下一点可用的东西,让县大队无法生存下去。这是他们的政策和招数,群众对鬼子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惊了,在鬼子没来之前,他们就把该藏的藏了,该躲的躲了,留给日本人的是一座空村子。气得日本人匆匆忙忙地点了几户人家的草房。
鬼子一走,人们又从地底下冒了出来。于是,就又有了日子,鸡啼狗吠,又是一番人间景象了。
鬼子来时,白冬菊心里就空了。因为鬼子一来,县大队的人就要走了。后来,等来挨去的,日本人又走了,照例是一幅鸡犬不宁的样子,这时她的心里就又满了。鬼子结束了扫荡,也就是县大队的人马回来的日子。她盼着县大队,更盼着李彪。
她连夜动员各家的妇女,烧水做饭,甚至号下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