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的响声中,病床缓缓移到了位于电梯旁的601病房门口,随后所有声音消失,整个六层再次陷入了一片枯寂之中,仿佛这里就是一个亡者的死域。
“吱”
房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突然传来,空旷,幽冷,令人不自觉的牙齿发酸,脊背发凉。
这声音是如此绵长,好像会一直持续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骤然,声音停了下来,伸手推门的人影静立在那里,脑袋微侧,就像在倾听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把开了一半的房门重新关上,随后来到移动病床的另一头,开始倒推着它往电梯走去,看样子似乎是放弃了这次行动。
电梯门缓缓打开,而人影也暴露在了从电梯里透射出来的昏暗灯光中。
只见他全身都包裹在一件宽大的白大褂里,手上套着一双医生手术时用的那种橡胶手套,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医生帽,而那长长的脸上则戴着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巨大口罩。
他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在外的就是那双狭长的双眼,这眼睛木然而空洞,还带着丝丝寒意,丝毫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活力和灵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冰冷尸柜中推出的尸体骤然张开了自己的眼。
电梯门缓缓合上,这白袍人一手扶床,一手下垂,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电梯外的黑暗空间,直到电梯门彻底关闭。
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隐约可以看见他的白色大褂上写着一行红字:甬城第一人民医院太平间。
电梯缓缓下沉,只是到了一楼后却没有停,而是继续往下,直到地下三层才停了下来。
“叮”的一声脆响中,电梯抵达了,可是奇怪的是,电梯的门却没有打开。
白袍人没有丝毫不耐烦,维持着一手抓床,一手低垂的样子,纹丝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后,开门声响起,只是打开的并不是电梯门,而是电梯箱背面的金属隔板。
一条长长的通道出现在金属隔板的后面。
通道呈半圆形,宽约五米,高有三米,在那半圆形的通道顶中央每隔十米左右就嵌着一盏巨大的圆形白炽灯。
此时,这些灯正沿着通道一盏接着一盏往里面亮起,刺眼的白光从它们身上投射到地面,把这条笔直的通道照得一片惨白。
白袍人开始动了,他抬起垂着的手握住简易病床,推着它往通道里走去,而每当他走过一盏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