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琬虽然是天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所在的这一支,也就是基哥的所有子嗣,就一定是天然的皇帝候选人。
更别提当皇帝了。
李琬的政令,被议政堂控制着,处境其实跟李璘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长安还有李家宗室,这也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
几方力量博弈之下,李宝臣的子嗣,反倒是说不上太多话,也控制不住政局的逐渐混乱,除了能控制大部分军队以外,对政务基本上插不上手。
关中的基本状况,方重勇是很清楚的。他想知道的,是外人掌控不到的那些“细节”。
“官家,只要稍微用一下力气,关中那边出兵洛阳讨伐安守忠,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旦两边打起来,官家便可以坐收渔利。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关中那帮人什么时候动手,找什么借口动手而已。”
刘忠翼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盯着方重勇的脸,观察着对方表情的变化,说话很慢也很谨慎,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一样。
“有点意思,只是此事着急不得,心急反倒是会坏事。
不如这样吧。你先在汴州这边的驿馆歇着,本官看你风尘仆仆也挺辛苦的,喘口气休息几天不是坏事。
待本官与诸位相公们商议后,再与你详谈此事,你看如何?”
方重勇脸上带着笑意,他一没有发怒,二没有爆粗口,却隐隐有不可违抗的威严散发出来。
刘忠翼不敢造次,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张光晟领着他离开了府衙,去开封城外的驿馆,并派人对其严密“保护”。
等刘忠翼走后,严庄疑惑问道:“官家,您刚刚为何对刘忠翼如此冷淡?难道是因为此事没有操作空间,不值得去关注么?”
他感觉很奇怪,因为哪怕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刘忠翼这个人,如果利用好了,不亚于在关中与安守忠之间插一根钉子。
彻底让两边决裂。
“不,刘忠翼这个人很重要,但他心术不正,我并不打算将其收为己用。
此人只可用来离间安守忠与关中朝廷,完事以后就没用了,犯不着对他太过关心。
诸如此类之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
我对他过于热情,反倒是会引起他的怀疑。唯有这样不冷不热的吊着,以待时机成熟,或者等他主动跪下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