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贞葬送了三万援军后,就再无援军消息,更无粒米进关,如今已是两餐皆稀,而军械弩矢,更是紧着用,轻易不敢放一箭。
如此朝廷,真值得效死么?
这样的念头开始在守军心中开始盘旋,各种念头悄然升起。
刘崇谏见父亲沉吟不语,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父帅!”
刘仁赡一见儿子表情,哪不知其心里所想,不由大怒,一把夺过其手中硬弩,对着城下郭荣就扳动扳机。
利矢呼啸而射。
“圣上小心。”
郭荣身后一将眼见危急,马背上纵身一扑,以身挡箭,替下这必杀一弩,弩矢正中其大腿,痛的他只发出一声惨叫,便晕死过去。
郭荣大怒,斥退拥上来护翼的甲士,对城上怒吼:“绑无辜士民之性命,以全一己之虚名,卿之所为,何等自私。再给卿一日时间,否则我大军入城,定斩不饶。”
“要攻便攻,夫复何言。”
今日本是迫城耀兵,哪知刘仁赡油盐不进,周军开始缓缓撤退。
甲寅等待撤退序列的同时,望着城头开始沉思:“圣上讲的有道理,可站在守将的角度,他也有道理,那么,谁的道理正确呢?”
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回营与陈疤子秦越汇合时,忍不住把心中的问题抛出来,秦越虚抽一鞭子,道:“谁赢谁的道理对,屁股决定脑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陈疤子道:“这守将某家佩服。”
“佩服个头,天大地大不如自个的命大,‘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这样的话你们可听说过?告诉你们,以后别干这样的傻事儿。”
陈疤子与甲寅齐齐看着秦越,问道:“存地失人这样的话是谁说的?”
“……总之不是我这样的大才能说的。”
陈疤子皱眉长思,直到回营下了马,才说了句:“有道理。”
虎牙营处于随时待命状态,将士皆不能离营,吃罢午饭,秦越左右无事,便把各营旅帅召集起来,玩模拟攻城。
“寿州城大伙都看到了,各自都说说,要是你来攻城,有什么办法?说的好的有奖,一筒好酒。”
赵山豹鄙夷的一咧嘴,道:“都虞侯,你能不能大方点?”
“行啊,你豹子能答出妙计来,两筒。”
赵山豹挠挠头道:“这某可想不好,让某冲锋,自不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