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忐忑间,就见叔鱼喘着气行礼:
“殿下今日好雅兴,是某无礼,扰了殿下。”
太子蹇是鲁国的未来国君,共叔鱼清楚,他越是讲规矩,给予太子蹇应有的待遇,待到日后,对楚国来讲,他才能真正起到一个诸侯继承人的作用。
得到一块美玉,主人家都明白,要好好爱护,才能让美玉永远润洁如新,同理,难得来个质子,自是要好好对待,才能保值啊!
刚开始带着太子蹇离开曲池,想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得意事,就算哪天去见了祖宗,也足以让他挺腰直背!
他是十分骄傲的,恨不能立刻回到凤凰台,去松山太庙中祭祖,将此事告知祖宗!
因着这份心思,他对太子蹇的态度里,难免就藏着轻慢。
刚刚离家,又心思敏感的太子蹇想来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一直对他不喜,还是后来收到大侄子的信,大侄子给他说了那些,他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共叔鱼的转变,太子蹇全都看在眼里,他并不认为,这是因为共叔鱼终于认识到他的身份多么尊贵了。
想也知道,共叔鱼本就是先鲁王嫡亲的弟弟,除了不是长子,没能继承王位,出身同他一样尊贵,绝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太子蹇想不通,只当叔鱼有什么阴谋,想要利用他来完成,在面对叔鱼时,他便越发恭谨有礼了:“令尹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孤一介闲人尔,哪有什么扰不扰的?倒是孤在此,全赖令尹大人悉心照料,才是真的扰了大人清净。”
发现自己越是有礼,太子蹇越是拘谨,共叔鱼无奈摊手,哂然一笑:“那我们便算互相打扰好了!谁都别客气了!哈哈!某这次前来寻找殿下,乃是因为有使者自曲池来,要求见殿下,特来通传。”
让仆从来传话,和自己亲自前来,意义完全不同。
叔鱼懂这个道理,太子蹇自然也明白。
“哦?可是有什么事?”
得知家里派人来了,生怕父王母后有什么事,太子蹇立刻着急起来,就要往山下去,仆从们迅速收拾好香炉等物,抱着琴跟上。
叔鱼也带着从人追了上来,见他心急如焚,生怕他摔跤,又好言相劝:“山路陡峭,殿下莫急,当以自身安危为要!再说他们远道而来,稍微歇歇也是殿下的恩德。”
劝罢,这才回答太子蹇的问题:“某接到消息就来寻你来了,倒是不知具体是什么事,只是听接待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