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暖和,大冬夜里非得熬着,实在难受得很,见是公子的仆从来了,他也松了口气,顺从的退下了。
白天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战斗,晚上又奔波许久,鹿儿也累得不行,之前张家童儿已经把草席捂热了,他掀了被子钻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突然被踩醒也吓了一跳。
不过他训练有素,遇到这种情况并不吱声,见公子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发愣,鹿儿就开口问他:“公子可是起夜?”
见鹿儿就要唤人进来伺候,白景源忙拦住他,只说自己口渴,想要喝水。
疱屋那边一直有火塘彻夜不熄,温热的水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上,白景源喝了,耐不住困,简单问了两句,得知是勇毅将军往回传了信儿,他们才赶来的,也就不再多问,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眼见着空荡荡的帐篷里并没有鹿儿身影,他还以为昨晚睡迷糊了在做梦。
结果刚从榻上坐起,就见苹端着脸盆进来,熟悉的隶臣跟在后面,捧着装满热水的陶罐。
“咦?苹?你也来了?”
看到熟悉的人,白景源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
之前那场战斗杀得人头滚滚,他生怕混乱中那些熟悉的人丧命或者受伤,现在见苹还像往常一样,一见到他就抿嘴笑,笑得梨涡深深,让人觉得暖洋洋的,顿时就觉这一天都有了个美好的开头!
“公子这是说什么傻话啊!苹若不在!谁来给公子梳头?”
小脸儿上的骄傲神情,逗得白景源哈哈大笑!
正笑着,就见鹿儿捧着套新衣裳进来,苹忙取了热水催着他净面。
白景源听话的洗了脸,眯着眼睛仰着脸,任由苹为他抹匀香膏,然后又有小童儿捧了铜镜与梳头的工具来,苹照例手脚麻利的为他总了两个角。
见样式与往日略有不同,又见她只是替他绑了两条丝带,并不像往常那样搭配珍珠串玉石串,不由指着耳朵上方的发包包好奇问她:“今日为何与往日不同?”
听他问起这个,苹又笑了,笑脸上藏不住的得意:“病鬼已经被奴奴骗过啦!公子如今已经大好,昨夜来之前,王后特意交代奴奴,以后公子就不用再做女儿家打扮了呢!”
这时代的人迷信,却又注重颜面,非常时刻穿女装也就罢了,平日里还那么穿,就不像话啦!
知道女装的原因并不是苹所说的那样,见她这样高兴,白景源还是笑着点头,夸赞道:“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