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赵亨义自己更加清晰。
按照赵亨义一路走来的轨迹分析,结合这货几乎主动要带人去人人谈之色变的琼州府,怕是说他有造反的念头,一点都不为过!
甚至,按照赵亨义的计划,一旦制盐的生意开始展开,大家伙全都成了利益共同体,那么他就可以要求张启成这个江陵府尹配合他收拢流民,送去琼州。
等到这个要求提出来的时候,说赵亨义不想造反,打死张启成他也不信啊!
制盐的事情必须每个环节都要保证隐秘性,甚至各个环节之间,知道其他人存在的管事越少越好,这就体现出宋三当初培养人手的先见之明了。
宋应安被留在张启成那里一步步商谈细节,而赵亨义则独自前往县主府,和襄城县主魏陵兰敲定这笔大买卖。
对于魏陵兰,宋应安的记忆并不美好,当初为了操练女儿军,宋应安可是被魏陵兰打上门讨要练兵之法的啊!
这样的记忆,宋应安自然不愿意和赵亨义一同去见魏陵兰,可他却忍不住疑惑,魏陵兰和弟妹苗小玉的交情极好,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临行前自家贤弟不带上弟妹呢?
哪怕苗小玉不说话,坐在一旁陪着也好,总不能全都当成冷冰冰的买卖来做吧?
这样行事,颇为不似贤弟的性子。
和魏陵兰许多日子没见,赵亨义自然要把自己的经历和未来的打算说一说,毕竟想要看好榆树湾这个老家,想要做制盐的生意,魏陵兰的配合必不可少。
一身鹅黄色华丽裙装的魏陵兰,就这么懒洋洋的倚在宽大的躺塌上,静静听着赵亨义诉说大事小情。
即便大部分事情,魏陵兰早已知晓,也不厌其烦。
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男人,就要远行了,琼州府,怕不是快到了天边?等他离去,想要再听到他这样细细的讲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经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县主,这制盐的买卖不和规矩,可眼下大燕国已然没什么规矩可言了。”
赵亨义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继续开口说道,“这等泼天的富贵,咱们明知却不取,并非明哲保身,而是暴殄天物啊!”
“天授予之而不取,当反受其害。”
半躺着的魏陵兰一双凤目闪动,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道理我也懂得的,这生意不错,我也搀和一下……倒是你这个做妹夫的,马上要离开江陵远行了,就没有其他事情要说给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