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有可能决堤的地方正好危及到榆树湾。
这些大户不愿意投入大笔的人力财力修河堤,可不是因为他们不担心河堤决口。
恰恰相反,这些住在县城中的大户,每一个都有田地、庄园,亦或者其他产业受到洪水的威胁!
可那些产业所遭受的损失,和彻底被县令绑上摊派修河堤的战车,所耗费的银钱粮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同时,这些家伙有一句话也没说错,当阳县十几二十年才会遭遇一次洪灾,即便眼下柳河水位上涨,阴雨连绵不断,可谁又能说的准今年一定会决堤呢?
是人都会有侥幸心理,况且一旦开了修河堤的口子,县令大人怕是会每年都要按照高标准修一回,再大的大户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诸位,你们的担心我刘瑞明白。”
刘县令等到大户们表演完毕,这才再次开口,“诸位担心的也不过是银钱二字罢了,此次修河堤专款专用,在场的诸位每家都可派两人审核账目,所需动用的民夫全部以工代赋……朝廷那里,本官一力承当!”
亭子中顿时一片寂静,众人耳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喘气声。
以工代赋……这可是大燕国啊,一个把收税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地方啊,但凡开了这个口子,在场的这些大户们自身倒是不在乎,但是他们身后的亲族、同姓族亲,就敢把家里吃奶的娃娃拉到河堤上工!
如果刘县令没有说谎的话……单单以工代赋修河堤搞下来,当阳县今年少收的各种税,恐怕比强行摊派还要高出数倍!
此前大户们都在担心,一大早被县令拉到河堤上,多多少少都要出点血,甚至各家各户心里都已经盘算清楚了,该拿出多少银钱应付差事。
可眼下来看,这位此前一直装聋作哑,刚刚显示出精明强干手段没几个月的县令大人,好似……真的想要修河堤?!
“如今开销的大头,本官已经替你们解决了,粮食、用具、人手,诸位是不是也该为本官解决?”
刘瑞等众人消化了自己的话,接着语气变的强硬起来,“众位都是当阳县的士绅,柳河决堤诸位不可能不受损失,就算大家都躲在县城之中安然无恙,可城外的田地、作坊、买卖……都不要了吗?
同族宗亲受灾,众位就不管了吗?
诸位,昨夜本官接到急报,上有川蓟县已经有河堤垮塌,水势凶猛,毁了良田无数,冲走百姓近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