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的不快。黄知道自这个夫君,心中一多半都是天下,都是他的公事,女色上着实十分淡泊,也并未真正担心他和陆大姐闹出什么缠绵悱恻的,一心还琢磨只言片语中透出的那片崭新天地,越想越是心潮起伏,不由试探地道,“买活军行事如此霸道,我既然是人质,也只能婉转俯就,到了那处,只怕也要被强着去上所谓的扫盲班,扫盲班考出来以后,怕也是要被迫着去做事的罢?”
黄大人看了她一会,掌不住笑了一声,方才沉重道,“自然是,我假意归顺谢六姐,彼辈多疑,自然要百般试探我是否真心归顺,便只能劳苦夫人了。”
黄差些欢呼起来,心中对丈夫的爱意,近乎无穷,忍不住一把抱住丈夫,往他怀里钻去,倒是黄大人闹了个大红脸,忙道,“夫人,夫人,船头了望台!”
黄是将门虎女,兴致来了哪里乎这些,钻丈夫怀里撒了好一会娇,方才笑道,“我如今真谢谢我爹——相公,你对我可真好。”
这两句话粗费解,细想之下,自然是因为岳丈大人慧眼独具,选中了黄大人这个爱婿的缘故。黄大人也不觉莞尔,虽然不敢公开场合过分亲昵,还是借着披风遮掩,握住了黄的腰,笑道,“我还一番话要嘱咐你,我此去敌境,固然是要处处小心,也要不负陛下、九千岁、义父等对我的厚望,买活军治下犹如铁桶一般,情报是极其难得的,谢六姐信用的多为女娘,而我因为是男身的缘故,自然不好往前凑去。”
“况且,我要奔走外务,留这座城池的间并不是多。我知道你贤良淑德,外抛头露是委屈你了,既然到了那里,代表的便是我厂卫家女娘的脸,可不能让买活军的女娘小瞧了去,虽不是事事争先,也要让他知道,咱厂卫的女娘也是出得厅堂,万事都不弱人。”
“倘机会结交买活军的女娘,也不要错过这样的机会。务必要买活军内,埋下一批暗地里忠厂卫的钉子。为此也不妨诈做欢颜,与她周旋敷衍,甚至是假意屈从,敬拜谢六姐,也是顾不得的。”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只是你我世受皇恩,此际不当计较个人得失,为九千岁抛头颅洒热血,也是所不惜。我事前亦已和义父过招呼了,你到了买活军治下,自可放而为,可明白了?”
夫妇二人心知肚明,武林的家人中,已厂卫掺进来的沙子,而如今这些随身近侍也难是能完全放心,便此处,话也是滴水不漏。黄大人的用意,已是尽知——黄大人如今受到的监视自然比更严,而且他得也对,自家要武林和衢县之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