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享用了一顿庆祝乔迁的饭。菜式基本是以我喜好的食物为主。汤普森还带来了两瓶酒,不过名字我不太知道,只知道是甜的,喝起来有奶油的味道。我不常喝酒,不敢多喝,便只尝了一小杯就止住了。葛罗瑞亚喝得最多,两团酡红迅速飞上了她的双颊。其次是珊迪和多恩,临到出门时,是米尔顿和汤普森一人一个搀扶出去的。
希拉瑞莉最后一个出门。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领主的那只山雀给我。
“我们都留完言了,剩下留给你和领主——”她凑近我,促狭一笑,“两个人说说悄悄话。”
我无奈地看她,回道:“别揶揄我了。”
很显然,希拉瑞莉并没有把我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我是害羞,笑嘻嘻地走远了。
我叹口气,把门关上,将山雀放到桌子上,死死盯住它端详起来。
那小山雀抖毛理背,啄干净了身上所有的羽毛,我都没看出什么异样,更别提我自己有什么异样了。
是的,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
我摩挲起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刚刚珊迪只是无意说了一句话,就浮现出了从前的画面……”
这小山雀算是那领主的贴身之物,根据玻和马塞勒斯的说辞,那领主和我又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怎么……就不灵了呢?
“难道,是之前‘灵’得次数太多了吗?”
我伸出手指,搓起小山雀的两颊,接着绕到脖颈,继续揉弄。小山雀被搓揉得咕叽直叫。一阵狂搓雀头后,我决定既然想不起来什么,那就干脆——
我朝小山雀闪过一道凶狠的厉光。咕叽不停的雀酱像是意觉到什么,突然哑了声音。
“别害怕,小宝贝。”我两指一捏,托起它的小雀头,“我只是想——戳戳你的鸟头罢了!”
“叽咕!!!”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往那小山雀头上一点。小山雀凄厉地嘶喊着,痛苦地倒在桌子上抽搐着。但事实上……我压根没用力啊,大兄弟!你在那里抽抽什么啊!!太戏精了吧,山雀酱!!!
小山雀的表演并没有持续太久,紧接着,它像诈尸般从桌子上弹起,双爪呈八字分开,挺起胸膛,笔直站立在桌子上,接着从小喙里传出了领主的声音:“您好,录音留言模式已经开启,请在‘滴’的一声后留下您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