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去,目光烧灼滚烫。
看着江东和王吉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苏岑总觉得,也许有一天就突然见不到他们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钟丘和方静秋,昨天还和自己说着话,但今天就阴阳两隔。
后来某一天,这个世界会彻底抹去他们的痕迹,再也不会有谁记得。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那一定是死神。
它对世间万物都一视同仁。
“自己家都揭不开锅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项强蹲在巷子口抽着烟,没有提前走,等到了江东和王吉,他便嗤笑道。
“你自己不也在装吗?”
和他不怎么对付的王吉讥讽道。
“我不一样,我是没骨气的人。”
项强自嘲地笑着,看着箱子里那寻花问柳之地,丰满的妇人牵着小孩的手,静静地走着。
小男孩约莫八九岁,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妇人颇有些风韵,腰臀丰满。
她伸手撩了撩扎起的头发,耳鬓的皮肤很白,跟新磨出的豆腐似的,项强看得有些入迷。
“我替阿钟谢谢你,你能拿钱资助那孩子上学,挺让我意外的。”
江东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很是感激。
“很意外吗?也是,像我这种卑劣的人,大家都看不起,做点好事也是别有用心。”
项强抽着烟,低垂着眼帘,升腾的青烟从嘴里吐出。
江东给苏岑的钱,是他们三人加起来的津贴。
“能说说吗?我挺好奇的,以你的性子,领到了津贴,不是去喝酒,就是去找女人。今儿怎么突然发了善心?”
王吉笑着道,他伸手挡住了太阳,通红的眼睛似要泛起泪滴。
“没什么,你们不是说,那孩子要上学,得筹钱交学费吗?”
项强掸去烟灰,站起身,随意地道。
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我没上过学。”
说罢,他便扔掉了烟蒂,用布鞋踩了踩,但很快就发出被烫到的声音。
“嘶~”
那鞋子磨得很薄了,跟层纸一样。
离开巷子之前,项强最后看了那女人一眼,随后把头低了下去。
“以后还是找个正经女人吧,别老去那种地方了。”
江东拍了拍他的肩膀。